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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作曲              撰文:林樂培


下排中央為司馬榮神父,右數第五為為作者林樂培。

  本月19日星期六晚(編按:主教座堂晚八時),天主教香港教區將會為我主辦一場《聖樂作品欣賞會》,由港澳多個合唱團聯合匯演。教區聖樂委員會主任蔡詩亞神父更特地把我早年創作的拉丁彌撤曲和經文歌”Panis Angelicus”,以電腦騰正出版。月前多位記者來訪問我,探討我創作的奧秘,也使我深刻地回顧了幾天,結論點:

(一)初學作曲時,我對和聲法、對位法、終結法和曲體的法規都不只背到滾瓜爛熟,而且一聽就瞭如指掌。到加拿大深造時,由於英文太水皮,只能每天長期留在圖書館,自己隨著教科書,看著樂譜,聽著唱片,把三百年來最重要的作品全部細心研究,領略到每位資深作曲家都各司各法,去創出自己的新風格。

德國殿堂級家華格納Wagner(1813-83)時,就被他強烈的浪漫派和聲深深吸引著,這時就有一種強烈的作曲衝勁,一口氣模仿他寫成了”Panis Angelicus” (天神之糧)這首有男女高音獨唱、四部混聲和唱,大風琴協奏的作品,就是我尋找作曲老師前的習作了。當時、我一味隨心所欲,很自然地摒棄了學過的作曲「法」,以自已的耳朵作準則,居然能寫出一首有120小節的大曲。此後,我作曲都是隨心所欲,不論章「法」了。這首作品變化多多,沒有合唱團肯試唱,樂譜就在譜架上藏了半個世紀,到這個《聖樂欣賞會》才有機會見證他的世界首演。

(二)我「無法」的作曲法不是人人都學得到的;首先,我的啟蒙老師是在維也納音樂院出身的司馬榮神父(Fr. Wilhelm Schmid 1910-2000);他一行高音樂譜去彈奏小提琴,又帶我進他當音樂總監的聖若瑟修院(三巴仔*,見下註),在修院教我看懂高低音兩行的樂譜彈奏小風琴,又參加由他指揮有幾十人的管弦樂隊(附圖)和合唱團(四年間唱遍週年的禮儀音樂,尤其是文藝復興期的複音禮儀音樂和早期額我略頌歌)。使我體會到旋律起伏,及和聲織體的色彩和群體表演音樂的樂趣,也認識到指揮的重要工夫;對我日後作曲有莫大幫助的,是學懂依照琴鍵的固定唱音技巧(fixed do),能夠唱出白色黑色琴鍵的混合次序,對時的轉調、移調、甚至無調都易如反掌。

(三)我作曲時完全依照靈感,沒有靈感就無法作曲,而靈感是天賦的。所以作曲時,我一定會清心寡慾、誠心禱告,求主指引。還有一點,就是我的禮〔儀音〕樂是保留著三巴仔傳統的呢。

(四)我由一個對音樂全無所知的頑童到資深的作曲家,一路走得很暢順,有如神助。神父說,這也是一種聖召。這場音樂會將演唱多首我的代表作,包括你們喜歡唱的《天主經》,也是我的一張成積表,你有興趣見證嗎?


註:三巴仔是大三巴(排坊)火災後重建的修道院,也是建築在幾十級麻石階梯上,有250年歷史歐陸華麗式的聖堂,建築物中心,有一個全亞洲最標準和漂亮像半個足球似的圓拱天花。這是葡國人引進歐洲文化的遺產,其實音樂方面也有不少進帳,因為音樂和教堂禮儀是不可分割的,而歐洲來傳道的神父很多都精通音樂,三巴仔就是個良好的溫床了。可惜在澳門服務了27年的司馬榮神父退休回鄉後,他的高足區師達神父(1917-93)又仙遊,再沒有出色的音樂家承接領導的地位。可知音樂要口傳的重要性。


*文章轉載自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出版之公教報

本文上載於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四日